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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希恕经方理论证治经验治疗脑病经验

从病例谈治疗脑病经验

涉及脑病的中医病证很多,临床常见的有:头痛、眩晕、呕吐、昏迷、中风、痴呆、痫证、癫狂、郁证、不寐、耳鸣、耳聋、痉证、痿证等。现代医学可见于脑肿瘤、脑血栓、脑出血、癫痫、脑积水、脊髓灰质炎、更年期综合征、血管神经性头痛、抑郁拄、精神分裂症等。胡老用经方治疗有不少独特经验,今从治验看其一斑。

脑病繁烦何其多治疗首推大柴胡

翻一翻胡老的经治病案,突出的印象是在治疗脑病中.使用最多的疗剂是大柴胡汤合桂枝茯苓丸。通过这些病案分析。可看出胡老治疗脑病的特点。

例1(脑震荡后遗证)蒋某,男,25岁,病案号。

初诊日期年8月23曰:于年因床倒受伤人事不知,六日后始苏醒,但后遗头晕、头痛、心烦躁等证,在当地先经西药治疗,不效,又找中医治疗,用药多是熟地、五味子、紫河车、核桃仁、龙眼肉、桑椹、丹参、川芎等所谓补肾填精之品,也一直未见好转而来京求治。近时犯头晕、头痛,颈项拘急且有上冲感,头痛如针刺,常心烦躁,心下堵,手足冷,眠差,每晚只能睡三四小时,大便干,舌苔白根腻,舌尖红,脉弦滑数。胡老与以大柴胡汤合桂枝茯苓丸加生石膏:

柴胡四钱,半夏三钱,黄芩三钱,枳实三钱,大枣四枚,生姜三钱,茯苓三钱,桂枝三钱。白芍三钱,大黄二钱,丹皮三钱,桃仁三钱,生石膏一两半。

结果:上药服三剂,头晕头痛减,心烦躁减,心下堵已,大便如常,上方减生石膏为一两,又服三剂,诸证已。按:该患者病巳七年,可谓久矣,前医者囿于病久必虚,且见头晕、肢冷、眠差等,往往辨证为肾精亏损,脑髓不足。故以地黄、山萸肉、龙眼肉、五味子、紫河车、核桃仁等补之,方中虽也加入丹参、赤芍等活血之品,但证属实而用补;大法错误.故使病久迁延不愈。据患者有心下堵、颈项拘急、大便干,知病在少阳阳明;病已七年并因外伤,常有头痛如针刺、眠差等,知为久有瘀血,故为大柴胡汤合桂枝茯苓丸方证,又因有心烦躁之症,故加生石膏解热除烦。因方药对证,药能直对病本,故头晕头痛、失眠皆应刃而解。

例2(腮腺炎合并脑炎)董某,女,7岁,病案号。

初诊日期年9月2曰:发烧、两腮肿痛一周。近几天来出现头痛、头晕、恶心、呕吐,医院腰穿确诊为“腮腺炎合并脑炎”。因是病毒性感染,西药无对症药物,嘱其找中医诊治。近症:两腮肿痛,左侧肿甚,红肿而硬,头晕、头痛,时恶心、呕吐,不欲食,往来寒热,体温38.2℃,大便干燥,舌苔白黄,脉弦数。与大柴胡汤加银花、连翘、公英、甘草、生石膏:

柴胡五钱,黄芩三钱,半夏三钱,枳实三钱,生姜三钱,白芍三钱,大枣四枚,大黄二钱,银花四钱,连翘五钱,公英八钱,炙甘草二钱,生石膏二两。

结果:上药一剂,煎两次.分为两天服。服后,腮肿减轻.头痛已,仍头晕,恶心减,近两天仅呕吐一次,发热减,体温37.4℃,上方去大黄继服一剂,呕吐已,头晕减,但自汗、嗜卧。与小柴胡汤加生石膏:柴胡二钱,黄芩二钱,半夏三钱,党参二钱,生姜三钱,大枣四枚,炙甘草一钱,生石膏一两。服三剂诸症已。

按:本例脑炎,来诊时呈三阳合病,故以大柴胡和解三阳.加银花、连翘、公英、甘草、生石膏增强清热解毒之力,着重祛邪安脑。当邪却症减,正气也衰。故见自汗、嗜卧。因此用小柴胡汤加生石膏建中和胃。使中和而神安。

例3(癔病)段某,女,14岁,病案号。

初诊日期。年9月29曰:患者在64年3月月经初潮.后未再潮,7月曾有一次鼻衄。于65年4月23日突发四肢抽搐及昏厥。近来发作频繁,每发病前厌食。右上腹疼.胸闷,口吐酸水,当有气自腹向上冲时即发肢抽动,四肢发凉,并见呼吸急迫,大声喧喊,口苦,便干,意识朦胧,每针刺人中即清醒。平时恶喧嚷,看电影则头晕。近发作较频,常因饮食诱发,舌苔薄白,舌有瘀点,脉弦细稍数。与大柴胡汤合桃核承气汤:

柴胡四钱,半夏三钱,黄芩三钱,枳实三钱,白芍三钱,桂枝三钱,桃仁三钱,茯苓三钱,大黄二钱,生姜三钱,大枣四枚。丹皮三钱,芒硝三钱(分冲)。

结果:上药服三剂,抽搐及胃腹痛未作.吐酸水已,仍感头晕。改服小柴胡汤合当归芍药散:柴胡四钱,党参三钱,炙甘草二钱,当归三钱,白芍三钱,川芎二钱.半夏三钱,黄芩三钱.泽泻三钱,生姜三钱,大枣四枚,苍术三钱。茯苓三钱。吴茱萸三钱。先后加减服用三个月,诸症均已。

按:癔病属神经官能性疾病,西药无对证良药,中医辨证论治多有良效。值得一提的是,脏腑辨证多认为肝气郁结、或痰郁气结等。张志纯老中医多把该病称为“肝痛”.擅用逍遥散加减治疗.偏于养血、利水、疏气、温补为主。与胡老主用祛瘀、理气、攻下以祛实为主显然不同。但在会诊讨论病案时,认为柴胡剂对脑病有良效.两老中医却有共识,值得进一步探讨。

例4(癫痫)张某,男,46岁。

初诊日期年3月13曰:因年8月被电击伤、击倒,昏迷约一分钟,身体七处被灼伤。自此常发癫痫.大约每半月发一次,并每天头痛无休,在当地中西医治疗迄今未愈。现症:胸胁苦满,胃腹胀满,早起恶心.后头痛,喜忘,舌苔白根黄腻,脉沉弦。与大柴胡汤合桂枝茯苓丸加生石膏:

柴胡六钱,半夏四钱,黄芩三钱,枳实三钱,生姜三钱,大枣四枚.桂枝三钱,桃仁三钱,白芍三钱,茯苓三钱.丹皮三钱,大黄二钱,炙甘草二钱,生石膏一两半。

结果:上药服16剂,恶心、头痛已,癫痫发作较轻,约一月一次,仍喜忘。仍上方继服10剂,癫痫未再发.喜忘好转渐已。?

按:傍观者奇,急索其方、记其案。胡老只是淡然回答:“无他,是方药对证。”《伤寒论》第条:“阳明证.其人喜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喜忘。”胡老在注解该条时论述道:其人如狂、喜忘,为瘀血的要征,部《内经》所谓“血并于上则乱而喜忘”是也。久瘀血其来也渐,故令喜忘;新瘀血其来也暴.故令如狂。但新者易攻,桃仁承气汤辈即能治之;久者难拔,势须抵挡丸.方可克之。忘与狂均属精神神经症。以是可知,诸精神神经症,多因瘀血为患,治以祛瘀活血多能取效。由此也悟出,狂躁、癫痫等脑系病变.用祛瘀法治疗,是有效的方法之一。仅用大柴胡汤合桂枝茯苓丸加减治疗的病案也多不胜数.例如年5月22日来一外地患者.男性18岁,突发痴呆,不能说话。经腰穿等检查未见异常,而治疔半年未见好转。胡老与大柴胡汤合桂枝茯苓丸回家治疗。待一月后,来信告知,患者服20剂后症状渐渐好转,已能说话。又有甄某,女,20岁,年12月来诊,其人如醉如痴,问话不答,在家也不言语,已多治无效,舌苔黄,脉微数,与大柴胡汤合桂枝茯苓丸加生石膏,连服10余剂,证已,上班工作,变得性格活泼爱说。

例5(脑梗塞)崔某,男,66岁,首都机汤患者。

初诊日期年3月5曰:两周前病发脑梗塞,出现左半身不遂,麻木不仁,走路不稳,需人扶持,口干思饮。大便干,舌苔白根腻,脉弦滑数,血压/毫米汞柱。与大柴胡汤合桂枝茯苓丸加生石膏:

柴胡四钱,半夏三钱,黄芩三钱,白芍三钱,枳实三钱,大黄三钱,生姜三钱,大枣四枚,桂枝三钱,丹皮三钱,茯苓三钱,桃仁三钱,生石膏一两半。

二诊4月1曰:上药服6剂.走路已轻快。已不用他人扶持,大便日3~4行.血压/毫米汞柱。仍宗前方,大黄减为二钱。

三诊4日8曰:左半身不仁明显好转,唯左臂尚不遂,血压/96毫米汞柱,仍上方消息之。

按:以上是胡老治疗脑病的部分病案,无论是器质性和功能性病变,都有用大柴胡汤的机会,当然其前提是,当患者出现其方证时才能应用。

惊狂缘本于亡阳桂枝救逆理应当

例6(癔病)王某,女,26岁,空军翻译。旁观修理电线而受惊吓,出现惊悸、心慌、失眠、头痛、纳差、恶心,时有喉中痰鸣,每有声响则心惊变色,躁烦而骂人不能自控,逐渐消瘦,由两人扶持来诊。舌苔白腻,脉弦滑寸浮。此为寒饮上犯,治以温化降逆,与桂枝去芍药加蜀漆龙骨牡蛎汤加减:

桂枝三钱,生姜三钱,炙甘草二钱,大枣四枚,半夏四钱,茯苓四钱,生龙骨五钱,生牡蛎五钱。

结果:上药服三剂。心慌、喉中痰鸣减轻。服六剂,纳增,睡眠好转。再服10剂诸症皆消。

例7(癔病)刘某,男,30岁。

初诊日期年4月5曰:东北泰来地区出现一条疯狗,到处咬人,人人恐惧。一天患者不料遇到疯狗,虽未被咬伤,但被惊吓致病,出现心慌、惊悸、恐惧、失眠等症,用中西药治疗久不见效。经病人介绍而来京找胡老诊治。患者外观泰然,神色无异常,只是感心慌、胸闷、时有恐惧不能自主,常失眠盗汗,舌苔白腻。脉弦数。脉证合参,知为阳虚水逆而致心阳不振,为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的适应证:桂枝四钱,炙甘草二钱,茯苓五钱,生龙骨一两,生牡蛎一两

结果:上药服六剂,诸症已,高兴回原籍,并来信告之一年多也未复发。

按:以上两例都是惊悸证,西医可明确诊断:可谓神经官能症,但用各种镇静安神药无效。中药有效,但必须方药对证。一般中医,往往见心慌、失眠、盗汗等,首先想到为阴血虚而阴虚阳亢。这可能缘于对《伤寒论》有关条文理解的不同。如《伤寒论》第条:“伤寒脉浮,以火迫劫之,亡阳必惊狂,卧起不安者,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汤主之。”一些注家说什么:“本方中的亡阳和少阴证的亡阳不同。少阴亡阳是有汗出肢冷.筋惕肉的证候:......因为前者所伤是肾阳,后者所伤是心阳。伤肾阳的宜四逆、真武;伤心阳的宜桂枝救逆。”只不过是说亡阳是亡阳气,“因火邪逼迫,心神耗散以致惊狂不安,所以用桂枝汤去芍药之苦平。加蜀漆之辛散(当主要是祛痰作用),目的是使火气与外邪一时并散。”一方面说亡阳气,一方面说治疗时要散火气与邪气,倒底病因病机是什么,让人越看越糊涂,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汤、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的功能主治不明白,因此当遇此方证时不会用其方,而往往一见惊悸即想到是心血虚、心阳亢,治疗必以生地、白芍、酸枣仁、柏子仁、生龙骨、生牡蛎等养心潜阳。产生这一不同的认识主要原因,胡老明确指出,是《伤寒论》与《内经》为两个不同的理论体系。仅就关于狂的成因来看,《内经?素问?至真要大论》曰:“诸躁狂越,皆属于火。”《素向?脉解篇》曰:“所谓甚则狂癫疾者,阳尽在上,而阴气从下,下虚上实,故狂癫疾也。”《难经?二十难》曰:重阳者狂,重阴者癫.而《伤寒论》对惊狂的形成与《内经》完全不同,从具体条文看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和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方证即可明白。胡老对该两方证有明确的解释:伤寒脉浮,本宜麻黄汤发汗治之,而医以火迫使大汗出,乃错误的治疗,徒亡津液.不但表不解,且导致急剧的气上冲,并激动里饮。而发惊狂。以致卧起不安。《伤寒论》谓“太阳伤寒者,加温针必惊也”。是说伤寒本是热证。以火助热,邪因益盛,气冲饮逆,此惊狂奔豚之所以作也。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汤能治火劫亡阳的逆治证,故又特称之为救逆汤。此方为桂枝汤去芍药加驱痰的蜀漆、镇惊的龙牡,故治桂枝去芍药汤证有痰饮而惊狂不安者。值得说明的是,蜀漆苦辛,平,为除痰、截疟药.并无解表散邪作用,胡老常以半夏、茯苓等代之,从以上两治验可看出,疗效颇佳,不用酸枣仁、柏子仁等安神,因饮去冲逆止则神安眠安。如按《内》《难》所述:“重阳者狂”、“阳尽在上”,何以能用桂枝救逆汤治疗?胡老通过多年系统研究和教授《内经》《伤寒论》,提出两者理论体系不同,是有客观依据的.也是出于严肃的治学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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